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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五周目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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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裏的歡宴已至尾聲,亞瑟吩咐薩拉扶你回臥室休息。

你拉住他:“你要去哪?”

亞瑟只是搖搖頭,你看著他從暗處離開。

【存檔成功。】

你雖然醉的有些看不清面板,這種時候業務還是相當熟練,誰知道主角不在眼皮子底下的時候會搞出什麽幺蛾子。

他拒絕了夏佐的跟隨,一個人繞過正殿,從後門悠悠晃晃去了前庭,正殿內仍舊熱鬧,進行散宴前的例行贅語,兩位主角的離去並沒有給殿內造成什麽困擾。

亞瑟一個人站在前庭溝渠的橋上,沐浴晚來涼風,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他沒喝多少,卻已至微醺。

這裏很安靜,今日的守衛主要守在正殿外,周圍的守衛稀少,燈火熹微。

亞瑟輕輕拍著橋梁上的欄桿,哼唱不知名的童謠,也許是想起了很久遠的記憶。

“今天我很高興,西奧,我差點以為真的是自己在過生日。”

“西奧,我好像明白一點你們的心情了。”他的破碎的語句飄散在晚風裏,“我甚至很慶幸。”

“慶幸她嫁西林為後,而我恰好是國王。”

突然一只手用布捂住了他的口鼻,亞瑟的瞳孔瞬間放大,他試圖掙紮試圖叫喊都無濟於事。

眼前是無盡的漩渦,天空燈火與宮殿都扭曲成可怖的形狀,絞成一團難以辨認的顏色,他的所有都失去知覺。

恍惚間他看見了西奧從水中的橋上看向他,要給他一個來自死亡的擁吻。

河水將他吞沒。

你是被薩拉的驚叫聲喊醒的。

“殿下!殿下快醒醒!陛下落水了!”

你的酒瞬間醒了個明明白白:“???”

what?落水?

誰來解釋一下,這種經典嬪妃宮鬥橋段為什麽會發生在西幻男主身上?!

你一邊披上外衣,連頭發都來不及整理就急急忙忙往外沖,你不禁感嘆這生活真是各種不著調。

亞瑟那只熊孩子天生命看的比誰還重,這回竟然會落水,逗你吧?!

前庭的橋上圍了一圈人,亞瑟已經被救了上來,他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你走近了看,一位身披黑色鬥篷的人念誦著咒語將溝渠的水不斷往旁邊導引,溝渠下露出一副水晶棺材。

薩拉扶著你走到亞瑟身邊,你蹲下查看他的情況,只是暈了過去,呼吸正常,沒有發燒,你害怕吹了涼風他會感冒,便吩咐守衛將他擡了回去。

“夏佐,到底怎麽回事?”你皺著眉頭看人沿著水流築成的臺階將棺木擡上來,還未離去的王公貴族們紛紛伸長了脖子往棺木裏探。

“陛下酒醉,跌落溝渠,老奴不放心跟在後頭出來了剛好看見這一幕,這才及時呼救,還好有莫裏森及時引開水流這才將陛下救了上來。然後我們在底下發現了一副水晶棺木,各位貴族老爺都覺得十分不尋常,應該把它擡上來。”夏佐恭敬地向你行禮。

你總覺得有什麽不對。

人群裏傳出一聲驚呼:“陛下!”

你:“?”亞瑟都被擡走了誰還在這亂叫喚。

你從夏佐這轉身擠進人群,正中央的棺材裏躺著一位與亞瑟長的一模一樣的年輕男子,面目如生,不知道是用什麽方法保存的。

加繆跪在棺材旁,兩行清淚從他眼中流下:“這是陛下啊!”

夏佐跟在你身後進來,怒斥他:“您亂說什麽!陛下已經回去休息了,這怎麽會是……”

你看他從你身後過來,見到棺材中的人,呼吸一滯:“這……這……”

加繆隔著棺木撫摸棺中人的臉:“我不會認錯,陛下總戴著這枚紅寶石鑲嵌的戒指,戴了很多年。”

“陛下自幼年起一向仁慈,現在坐在王位上的那個兇殘的暴君,才是冒牌貨!”

加繆咬牙切齒,紅著眼睛的模樣像是要殺人。

你盯著棺中人,他怎麽看都和亞瑟沒有區別。

雖然吧,照你的推斷已經知道自己嫁的人早就被掉了包,但是當事實擺在你面前時,這個消息還是過於勁爆。

.……等等!你發現了盲點!

按照上一周目的劇情推斷加繆不應該是帶領家族投奔蘭頓然後認識到自身不足從此開啟田園技能走向人生小巔峰嗎?!

這一周目從刺殺事件開始你就大意了!

你被上個周目這家夥的忠犬面目迷惑,忘記他還是他家陛下生死相隨的舔狗啊!

“陛下躺在這裏,凱撒親王已經去世,那,坐在位置上的那位,只能是養病多日謝絕拜訪的西奧親王!”

(註:見五周目兄弟和五周目火刑)

你作為王後無論如何都得出言維護:“我聽說陛下的兩位兄弟都與陛下十分相像,閣下怎麽能憑空下此斷言!”

瑪德好心虛,當時為了早點推到西林王城的劇情,叫加繆註意他主子不對勁的也是你來著。

加繆站起身來與你對視:“就算沒有這件事,也是一位王族的逝世!”

“夜深了,您還是請回吧,殿下。”

你第一次見到加繆以這麽冷的語氣與你說話。

你決定還是等亞瑟醒來再說。

亞瑟睡著了,你從侍女手中接過毛巾為他擦拭頭發,他看起來很不安,陷入夢魘的掙紮。

他喃喃:“西奧……”

這個名字一直都在他口中重覆,他一定很愛他的弟弟,你不停安撫地撫摸他的額頭,沒有任何作用。

你不相信亞瑟落水和今天這場風波是一次意外。

你想到上一周目的錄像中亞瑟的做法,現在你相當能夠理解了,加繆這把劍只能握在合適的人手中,否則遲早自傷。

你狠一狠心,將懷裏的人搖醒:“陛下醒醒!出大事了!”

懷裏的人茫然睜眼,他抓住你的手臂,像是溺死的人抓住一根可能是希望的稻草:“……伊薇爾?”

你扶他坐起,用枕頭墊好讓他靠在床頭:“陛下記得今晚怎麽落水的嗎?”

亞瑟覺得頭疼的要炸裂:“不記得,只知道有人暗害我。”

“您常常去那座橋上嗎?”

亞瑟耐著性子一一回覆:“是。”

“一個人?”

“還有夏佐。”

你冷凝的臉色讓亞瑟感到不安:“怎麽了,王後?”

“救陛下上來時,大家在溝渠底部發現了一副棺木,加繆騎士認為裏面躺著的人才是亞瑟·卡文陛下,而您是……稱病已久的西奧親王。”你深吸一口氣,嘗試組織語言,“他認為您是冒牌貨。您知道棺木裏的人是誰嗎?”

“……不知道。”亞瑟攬過你的肩,看的出來他並不像表面那麽平靜,“王後,睡吧,剩下的我來。”

“不要讓跳梁小醜臟了你的眼。”

沒有一個登上王位的人會是軟骨頭,你靜靜註視亞瑟的背影,加繆這一步棋,你也無法判斷是對是錯。

這一場風波,必然不只是他一個人的手筆。

亞瑟端坐正殿,誰能想到幾個小時前歡聲笑語的宮殿會在僅僅幾小時之後劍拔弩張。

“我是亞瑟·卡文,這一點無可否認,大家不必憂心。”亞瑟在宮殿中踱步,貴族領主們站在下方等待他的解釋。

“棺木中的人,我看過了,那枚戒指是我送給西奧的禮物。我很憤怒誰能這樣玩弄一位王族的遺體,我另一位弟弟凱撒已經在光明的庇護下往生,西林王族成員雕敝,不代表王不成王!”

王的暴怒讓所有人的頭顱低的更下。

恭敬之下,各懷鬼胎。

“而我要好奇的是,究竟是誰趁我不備暗中害我,而誰又故意挑著這樣的日子來,好像知道溝渠底下藏著什麽,為了救人不是直接下水而是破開水道。”亞瑟拍拍手,“夏佐呢?不是說他最早發現我落水的嗎?”

一位士兵上前:“陛下,總管說,說您暗中有其他吩咐一定要他親自去做,已經不知去處。”

亞瑟楞了三秒,撫掌大笑:“好好好,連我身邊都潛伏上了,這回背後的手伸的真長。”

加繆看見一雙長靴停在自己面前。

“加繆·萊斯特,我對你十分失望。”亞瑟勾起他的下巴,“身為使團團長最後卻放任幾乎一半使團成員長眠於異鄉。”

“這筆賬我還沒有跟你算呢。”

“這回,你僅憑一枚戒指就來定義我是否是正統。”亞瑟與他鼻貼鼻,額貼額,“倒是讓我很懷疑,你到底是受了黑暗神的蠱惑,又或是……犯下了君主都不會容忍的叛逆之罪呢?”

加繆不與他對視:“您知道自己我十四歲那年的侍從儀式上送我的是什麽嗎?”

“您說以此為憑證,將來我就是您座下第一騎士。”

亞瑟涼涼地告訴他:“不記得了,這麽多年過去,我賜予你的東西難道還會一樣樣都記在本子上?”

“我諒你這些年為我奔波不易,也並不打算要如何處罰你。”亞瑟轉頭看向另一邊的萊斯特公爵,“得子如此,繼承權的問題,還請公爵大人慢慢考慮,聽說您家的艾利克小少爺聰慧過人,並不輸於長子。有時候為了家族的未來,還是選一個靠譜的繼承人更合適一點。”

萊斯特公爵沒有吭聲,頭埋得更低。

“不管是誰對卡文家族有所圖謀,我都不會饒恕。”亞瑟掃視了一遍在場的各位,下達他今日最後一條命令,“全力追捕夏佐,以奸細論處,格殺勿論。”

凱撒·卡文早就死了,他只能是亞瑟·卡文。

他只能是亞瑟·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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